古代春節(jié),游子回家不易,那讓我們再看看近現(xiàn)代名家筆下的“春運”。在他們的記憶中,“春運”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呢?
梁實秋:買票難
沒有當代多樣化的購票途徑,民國時期想要買到一張火車票只能在窗口排隊,雖然當時人流量相對不大,但是車次也不多,因此想買到一張票著實不易。梁實秋曾這樣形容買票的困難情況:“買票的時候,氣力稍微虛弱一點的人,就有性命之虞?!?br />
李同愈、程瞻廬:火車擠
即使買了票、上了車,恰恰是旅途的開始,臨近年關,車上依然是人山人海、擁擠不堪。作家李同愈的小說《平浦列車》中就描寫了當時的“盛況”:
“離過年還有一禮拜,一趟從北平開來的列車剛剛駛入天津車站,還沒停穩(wěn),月臺上的乘客就像螞蟻般一擁而上,每一節(jié)三等車中都擠得滿滿的了。從來沒見過這樣擠法,連針插不進一枝了。第一批擠上去的是精壯的年輕漢子,他們的身體像一堆貨物,塞在車廂的走道間,彼此直著脖子站著。第二批擠上去的就只好站在靠門口的地方,把車門都撐住了,沒有法子關閉。其余的呢,就只好擠在車廂外的站臺了?!?br />
同時期的程瞻廬在文章中的描述更加令人為他捏一把冷汗:
“因為擁擠的緣故,我左腳上的襪帶脫了,使一個金雞獨立勢,提起左腳,把襪帶搭好了,然后踏下,卻已失去了原有的立足地;原來我左腳的地盤已被他人占去了。踏在那兒,是人家的腳背;踏在這兒,又是人家的腳背?!?br />
冰心:耗時長
1929年12月14日,農歷十一月十四,離春節(jié)還有一個多月,冰心準備從北京回上海過年。
從北京到上海,路程不能算遠,問題是在1929年冬天,由于戰(zhàn)爭頻發(fā),從北京去上海所必經(jīng)的津浦鐵路暫時被軍隊占用,旅客們必須要走海路:先乘火車到天津,再從天津走海路到浦東,然后再搭乘輪渡過黃浦江,然后再乘坐無軌電車去上海市區(qū)……
冰心在12月18日下午4:50坐上火車,到了晚上7:00才到天津,出了天津站,冰心乘坐公交車去飯店休息,等著第二天上船。
12月19日下午2:30,冰心在天津登上“順天”號輪船,但是直到當天夜里,這艘船才駛向上海。船上的乘客確實很多,每一個船艙都擠滿了人,而且許多乘客還帶著孩子,吵罵聲、喧鬧聲吵得冰心根本難以休息。
12月22日下午6:00,輪船終于??吭谏虾F謻|,這一路上整整用去68個小時。如果再算上冰心在天津等船的時間和在北京等候船票的時間,從北京回一趟上海居然花了八九天時間。
沈從文:風險多
1934年1月初,離春節(jié)還有十多天,沈從文因為母親的病,選擇回家。那是他到北京之后第一次回湘西。一路上,他從北京出發(fā),坐火車、汽車、乘輪船、坐轎子,把近代古代的交通工具都用了個遍,花了近半個月才到家。在這幾千里的回鄉(xiāng)之路中,沈從文給妻子寫了很多信,講述了沿途的所見所聞,這些信件便是1992年出版的《湘行書簡》。他在信中說:“除了路途遙遠,一路上也是風險頗多……我抱著你同四丫頭的相片,若果浪把我卷去,我也得有個伴!”
(文章轉自人民網(wǎng)文化頻道)